探戈w/ 保羅大叔:「南方」結盟共尋「血管縫合器」
新自由主義全球化對東南亞區域與拉丁美洲的負面影響巨大且相似,沒有比愛德華多.加萊亞諾(Eduardo Galeano) 一書的書名--Las Venas Abiertas De America Latina /《拉丁美洲:被切開的血管》--更足以描繪這兩個地區人民承受的共同苦難。一如這本書的兩大諷刺控訴:「地球的富有造成人類的貧困」、「發展旅程是一個遇難者多於續航者的航行」。
然而長久耽溺於發展美夢的質樸弱勢常民,在美夢破碎、生活難繼之下開啟跨境遷徙,或直冒「偷渡」風險、或甘為掮客剝削的肥肉、或獻身作為資本優勢者的現代奴隸[1],卑微希冀建立家園在「美麗富裕文明進步」的異鄉土地或是衣錦還鄉重建「現代」家園。
然而長久耽溺於發展美夢的質樸弱勢常民,在美夢破碎、生活難繼之下開啟跨境遷徙,或直冒「偷渡」風險、或甘為掮客剝削的肥肉、或獻身作為資本優勢者的現代奴隸[1],卑微希冀建立家園在「美麗富裕文明進步」的異鄉土地或是衣錦還鄉重建「現代」家園。
探戈(Tango) 有多重意涵。探戈是一種即便是舞蹈門外漢亦略有聽聞的著名國際標準舞步之一,具有非洲黑人音樂元素,此非洲元素隨著黑奴貿易傳入布宜諾斯艾利斯市,當年碼頭附近的妓院和酒吧等場所,成為了這批「大地上的受苦者」 歌舞交際和借酒消愁的邊緣場域。經過長期衝撞,也因歷史、政治戰爭和疾病等因素的影響,導致黑人近乎絕跡於今天的阿根廷,但黑人文化不僅早已深植在阿根廷的文化型態中,探戈甚至風靡整個中南美洲,後更融入世界各國的舞蹈風格與精華,成為靈活多變具主體性的「舞中之王」!
探戈的發展,正是一個從黑暗角落邊緣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的主體實踐(praxis)案例。而探戈同時具有「秘密行動」的意涵:共舞者雙方幾乎互不相看,但緊密結合、臉部表情嚴肅、而又四處張望,與本計劃內涵中—保羅.弗雷勒(Paulo Freire)的解放受壓迫者的教育知識論相結合,企圖衝撞、抗拒當代新自由主義下,教育已成與培育公共知識份子脫鉤的反教育 。服膺新自由主義的當代教育知識論衍生的「教育困境」高牆,我們與保羅.弗雷勒共舞探戈,就像探戈傳說起源於情人之間的秘密舞蹈一樣,這個計畫目標,同時也是這個時代這個當下我們與保羅大叔的秘密共舞。
探戈的發展,正是一個從黑暗角落邊緣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的主體實踐(praxis)案例。而探戈同時具有「秘密行動」的意涵:共舞者雙方幾乎互不相看,但緊密結合、臉部表情嚴肅、而又四處張望,與本計劃內涵中—保羅.弗雷勒(Paulo Freire)的解放受壓迫者的教育知識論相結合,企圖衝撞、抗拒當代新自由主義下,教育已成與培育公共知識份子脫鉤的反教育 。服膺新自由主義的當代教育知識論衍生的「教育困境」高牆,我們與保羅.弗雷勒共舞探戈,就像探戈傳說起源於情人之間的秘密舞蹈一樣,這個計畫目標,同時也是這個時代這個當下我們與保羅大叔的秘密共舞。
面對全球資本化、去人性化的大面積衝擊,我們的教育已漸失作為培育公共知識份子的搖籃,失去「教育之所以稱之為教育」的核心價值,一如保羅.弗雷勒(Paulo Freire)所言:「教育如果不是與解放苦鬥相連結,也不對抗剝削,那這樣的教育實不配稱之為「教育」(an education that was not connected to the struggles for emancipation and against exploitation was not worthy of the label “education”)。
因此,本計劃將在弗雷勒的受壓迫者教育學的核心訴求下,視批判敘事力為「修煉」過程,在環繞「『落後』異鄉人」議題的課程與活動中,在平等的教育對話中,產生覺醒意識,與議題場域對話,修煉具有深入剖析脈絡、解構壓迫結構、抗拒霸權的批判敘事能力。
換言之,我們需要一套全新的教育知識論,以翻轉出具教育核心價值反思性、革命性與時代性的跨域課群,動員師生深入其境反思周遭場域及其敘事,並重構過往對「壓迫」的偏見與無知,透過批判敘事揭露受壓迫者的結構性困境,為長遠的公義孕育建設性的批判意識與動能。我們認同保羅.弗雷勒(Paulo Freire)所堅信的:「改造社會或世界是有可能的,而改造關鍵在於受壓迫者能夠以自己的方式去命名、解讀這個世界,而不再以壓迫者的角度來詮釋自己的生命。」這是本計劃期待在敘事作品中看見的解放新世界。
因此,本計劃將在弗雷勒的受壓迫者教育學的核心訴求下,視批判敘事力為「修煉」過程,在環繞「『落後』異鄉人」議題的課程與活動中,在平等的教育對話中,產生覺醒意識,與議題場域對話,修煉具有深入剖析脈絡、解構壓迫結構、抗拒霸權的批判敘事能力。
換言之,我們需要一套全新的教育知識論,以翻轉出具教育核心價值反思性、革命性與時代性的跨域課群,動員師生深入其境反思周遭場域及其敘事,並重構過往對「壓迫」的偏見與無知,透過批判敘事揭露受壓迫者的結構性困境,為長遠的公義孕育建設性的批判意識與動能。我們認同保羅.弗雷勒(Paulo Freire)所堅信的:「改造社會或世界是有可能的,而改造關鍵在於受壓迫者能夠以自己的方式去命名、解讀這個世界,而不再以壓迫者的角度來詮釋自己的生命。」這是本計劃期待在敘事作品中看見的解放新世界。
「保羅大叔」是我們對弗雷勒的平等暱稱;他雖「貴為」廿世紀晚期最重要的教育思想家,卻不是在學術象牙塔內誇誇其談的理論家。他經歷國家經濟問題導致的家庭經濟衰敗、嘗過飢餓,對社會底層的困苦感同身受,即便後來有機會進入大學並享有攀龍附鳳的文化資本和社會資本,卻仍體恤社會底層,更毅然回到草根,以服務普羅大眾為使命,以解放草根為終身志業。
我們在本計劃的主題中暱稱他為「保羅大叔」,旨在凸顯他面對弱勢劣勢者時親善平等的心態與姿態,也象徵反映他貼近草根的親和魅力。而「大叔」更是自由化民主化平權化時代中,新世代對政治領袖、有權勢者「形象」的期待。這種「大叔親近性」也呼應探戈的一大特色--舞蹈中的男女雙方身體相對於其他舞蹈靠得更近,雙方緊貼,重心偏移,但步伐卻始終果斷有力,表現出挺拔俊俏、爽快俐落的風格,加上欲進還退、快慢錯落、動靜有致、豐富多元的肢體語言,蘊含雙方密切的協調,這又與保羅大叔極其珍視的「對話」教育緊密呼應,以期激發受壓迫者的「批判意識」(critical consciousness),進而達到真正以人為本的人性化解放行動。
我們在本計劃的主題中暱稱他為「保羅大叔」,旨在凸顯他面對弱勢劣勢者時親善平等的心態與姿態,也象徵反映他貼近草根的親和魅力。而「大叔」更是自由化民主化平權化時代中,新世代對政治領袖、有權勢者「形象」的期待。這種「大叔親近性」也呼應探戈的一大特色--舞蹈中的男女雙方身體相對於其他舞蹈靠得更近,雙方緊貼,重心偏移,但步伐卻始終果斷有力,表現出挺拔俊俏、爽快俐落的風格,加上欲進還退、快慢錯落、動靜有致、豐富多元的肢體語言,蘊含雙方密切的協調,這又與保羅大叔極其珍視的「對話」教育緊密呼應,以期激發受壓迫者的「批判意識」(critical consciousness),進而達到真正以人為本的人性化解放行動。
w/ 是with的方便性縮寫,企圖凸顯當代敘事的時代性風格:雜揉(hybridity)。它一方面體現出表述形式的靈活性,另一方面又呈現網路時代中文化快速傳遞結合雜揉轉化,兼具國際化、通俗化、庶民化的特徵 ,新世代掌握資訊工具釋放多元混雜語言、符號,對「正式、官方、主流」(敘事)的衝撞,展現小眾、草根、常民的(又批判又雜揉的敘事手法)改變力量,也更具直接反映階級、種族、性別差異的敘事力,因此有助於突顯本計劃主題所要強調的「具有時代性的多元批判敘事力」精神。
修煉批判敘事力的「修煉」二字,企圖超越相對於教育用語中常見的「培育或培力」,具有更高的「自覺、自發、自律」精神,也超越被新自由主義浪潮衝入「競爭」桎梏的功利主義教育思維,旨在彰顯教育的實質力量終究來自「長期、持續、沉斂」的漸進式取徑,體驗並累積「慢的蓄勢爆發力」。此外,「修煉」一詞主要盛行於南亞文化圈和東亞文化圈的儒釋道信仰,與中南美洲、非洲和東南亞一同串連出整個南半球反思「以北方為中心」的(教育)思想革命版圖。「修煉」更強調為長遠蓄積「沈澱-批判-抵抗」的精神力量,當幾乎所有社會系統臣服於新自由主義的攻堅與佔領後,「人性資本化」反應在無數政策、制度與實踐行動上,每個人都承受各式各樣「指標排名」 (一種最顯而易見的「壓迫者命名受壓迫者」的模式)的誘惑,如何與功利的、去人性化的、去教育性的「誘惑」對話提問 (problem-posing)[2],達到價值沈澱,進而產生批判又抵抗的意識,必然是一個漫長修煉的歷程。
批判敘事力則強調,場域的接觸或虛擬重建、進入議題的歷史縱深與複雜環環相扣的結構,能夠抽絲剝繭並進行反思,在這種「人性化」的過程中,學生不再是溫馴的聆聽者,已成為與教師進行對話的共同探究者。透過對話提問教育(vs. 囤積教育banking education)[3]在平等的教育對話中,產生覺醒意識,與議題場域對話,修煉具有深入剖析脈絡、解構壓迫結構、抗拒霸權的批判敘事能力。
批判敘事力則強調,場域的接觸或虛擬重建、進入議題的歷史縱深與複雜環環相扣的結構,能夠抽絲剝繭並進行反思,在這種「人性化」的過程中,學生不再是溫馴的聆聽者,已成為與教師進行對話的共同探究者。透過對話提問教育(vs. 囤積教育banking education)[3]在平等的教育對話中,產生覺醒意識,與議題場域對話,修煉具有深入剖析脈絡、解構壓迫結構、抗拒霸權的批判敘事能力。
以「東南亞」為方法,除了基本上指涉與「東南亞」的人、地方、文化、議題、知識等相關的事物或議題外,更希望以「東南亞」的角度來管窺台灣社會在面對邊陲地區的人事物時,因優越意識而衍生的諸多社會現象,以及背後的意識型態與結構問題。在本計劃下的「東南亞」更重點指涉前述台灣與東南亞之人事物碰撞下產生的「不平等、不公平、不正義」,特別關注一群來自東南亞地區的「『落後』異鄉人」,以及這群「『落後』異鄉人」在這個移居社會日常生活中的食、衣、住、行,與接待族群碰撞的種種矛盾、衝突、排擠與隔離。因為這些議題涉及聯合國SDGs中的「消除不平等」與「正義和平」兩大崇高目標,正呼應教育之所以為教育「必然應與解放苦鬥相連結,並對抗剝削」的理念,也更具體與聯合國的理想目標緊密回應,甚至作為聯合國永續發展目標的重要「方法」。
「以東南亞為方法」,即是期待學生與教師,透過理論、經驗、場域與多層次的「東南亞」議題連結,在不斷的對話與行動中,得到啟發、反思與覺醒。在本計畫中,「東南亞」是「以『邊緣』作為基進的空間」,開啟對話的契機與空間,跨學院、跨學科的課程設計,滾動既有的人群關係與社會價值,讓各文化主體與社會階層皆能因為接觸邊緣、身處邊緣以及經驗邊緣而展開「自覺」、「反省」、「對話」,在課程實踐的過程中涵化出具主體性的生命價值。
因此,此核心議題跨域的適切性,更是不證自明。從核心議題所涉及的概念:包括「羞辱/尊嚴」、「排除/納入」、「噤聲與窒鬱/發聲與自由」、「客體化/主體性」及「隔離/整合」,看到核心議題與個人複雜的心靈、家庭社區的系統、國家政府的政策與體制的對話與壓迫,除了東南亞區域知識外,人類學、心理學、社會學、諮商、語言學、文學、婚姻與家庭、法律、教育、生物基因等等皆可看見對理解該議題的關鍵性角色,換言之,跨領域有其高度適切性與必要性。
「以東南亞為方法」,即是期待學生與教師,透過理論、經驗、場域與多層次的「東南亞」議題連結,在不斷的對話與行動中,得到啟發、反思與覺醒。在本計畫中,「東南亞」是「以『邊緣』作為基進的空間」,開啟對話的契機與空間,跨學院、跨學科的課程設計,滾動既有的人群關係與社會價值,讓各文化主體與社會階層皆能因為接觸邊緣、身處邊緣以及經驗邊緣而展開「自覺」、「反省」、「對話」,在課程實踐的過程中涵化出具主體性的生命價值。
因此,此核心議題跨域的適切性,更是不證自明。從核心議題所涉及的概念:包括「羞辱/尊嚴」、「排除/納入」、「噤聲與窒鬱/發聲與自由」、「客體化/主體性」及「隔離/整合」,看到核心議題與個人複雜的心靈、家庭社區的系統、國家政府的政策與體制的對話與壓迫,除了東南亞區域知識外,人類學、心理學、社會學、諮商、語言學、文學、婚姻與家庭、法律、教育、生物基因等等皆可看見對理解該議題的關鍵性角色,換言之,跨領域有其高度適切性與必要性。
註解
[1] Modern slavery: https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Slavery_in_the_21st_century
[2] Problem-posing refers to a method of teaching that emphasizes critical thinking for the purpose of liberation. Freire used problem-posing as an alternative to the banking model of education. (Paulo Freire stated in his 1970 book Pedagogy of the Oppressed.)
[3] 壓迫者採用囤積概念,再配合父權式的社會行動機制,讓壓迫者接受一種自我陶醉式的「福利接受者」。
[2] Problem-posing refers to a method of teaching that emphasizes critical thinking for the purpose of liberation. Freire used problem-posing as an alternative to the banking model of education. (Paulo Freire stated in his 1970 book Pedagogy of the Oppressed.)
[3] 壓迫者採用囤積概念,再配合父權式的社會行動機制,讓壓迫者接受一種自我陶醉式的「福利接受者」。